智慧法治学术动态（2022年第24期总第24期）

大型科技平台企业深度涉足金融领域，诱发“防止资本无序扩张”的政策动议。资本赋能下的平台企业扩张，既在市场维度衍生“赢家通吃”风险，又在社会维度引发“大而不倒”隐忧。立足于资本的双重属性，反垄断法的战略地位提升有助于强化平台资本优势主体的法律威慑，“守门人”制度亦可为平台企业资本扩张设定社会责任边界，但行政主导下的“互联互通”与结构性救济仍应在竞争法治框架内审慎推进。（全文刊《现代法学》2022年第6期）

刘乃梁，重庆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翁逸泓｜健康数据加值应用的下一步——数据治理与信任担保

本文之目的在于“宪法法庭”健保数据库案判决后，试图理解健康数据治理在法制上应当蕴含之框架论理以及比较法制。“宪法法庭”认为现行法制并未满足健康数据领域数据治理的基本要求。未来，在数据治理之立法设计上，应注意对于人民个人基本权利之保障、健康数据之再利用与分享所能带来的公共效益与数据经济，以及企业间的公平竞争等三者间的衡平。另外，相关法制的制定顺序与范围非常重要，且就一般数据利用法制与特别领域数据利用法制之间，也必须有明确之界限与关联性。最后，无论就论理与比较法层面言，利害关系人彼此的信任关系系核心价值所在。（全文刊《月旦法学杂志》2022年第12期）

翁逸泓，世新大学法律系副教授。

刘双阳｜数据法益的类型化及其刑法保护体系建构

数据法益是理解数据犯罪实质的核心基准，内部结构包括数据人格法益、数据财产法益、数据安全法益，外部形态分为个人数据法益、企业数据法益、公共数据法益。根据在先权利限制原则和法益保护位阶法则，当某一行为同时侵犯数据私法益与数据公法益时，应优先适用保护数据人格法益或数据财产法益的罪名，而保护数据安全法益的罪名起兜底作用；当某一行为同时侵犯数据人格法益与数据财产法益时，应优先适用保护数据人格法益的罪名。（全文刊《中国刑事法杂志》2022年第6期）

刘双阳，中国政法大学刑事司法学院讲师。

钱子瑜｜数据财产权存续期限的设置问题

存续期限系权利的限制，旨在赋予权利在一定期限内受到法律保护，但是数据财产权的限制不宜通过设置法定存续期限实现。在经济视角下，数据的财产价值本身即具有时效性，会随产业中可替代数据的增多而逐渐贬值。在法律层面上，数据财产权的基础是自力控制而非法律拟制，即使存续期限届满，法律保护之力消失，主体的自力控制不会因此而消灭，数据资源不会自动进入公有领域。数据财产权的排他性以及因之形成的垄断效应相对较低，相较于为数据财产权设定法定的存续期限，通过调整法律对数据财产权的保护强度，限制数据财产权内容的做法更为适当。（全文刊《知识产权》2022年第11期）

钱子瑜，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法学院助理教授。

刘权｜个人信息保护的权利化分歧及其化解

对于个人信息保护，当前主要存在是否设立权利和如何设立权利的重大分歧。《民法典》《个人信息保护法》将个人信息作为权益保护，但却均为个人设立了一些具体权利。为实现个人信息保护和合理利用的平衡，有必要设立个人信息保护的基础性权利。个人信息权、个人信息控制权、个人信息自决权均存在难以克服的弊端，应以新兴积极权利和公私主体义务的视角设立个人信息受保护权。个人信息受保护权同时内含“权利保护请求权”和“本权请求权”，包括消极防御和积极受益两个面向，为公私主体设定了个人信息保护的双重义务。（全文刊《中国法律评论》2022年第6期）

刘权，中央财经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段一鸣｜强人工智能犯罪否定论

强人工智能刑事主体资格是否存在，取决于其是否满足两个基本条件：一是人工智能自身具备完全意义上的独立思维；二是在现代法治体系下存在刑事处罚可能性。但是在可见的未来，人工智能的发展都只是计算能力的提高，人工智能的独立思维只是一种假象。算力提高无法使机器具有独立思维能力，其决策仍然离不开设计者、使用者的意愿。结合计算机技术原理，从犯罪学、刑法教义学和刑法目的论等多重视角出发，可对强人工智能犯罪以及其刑事主体资格进行证否。（全文刊《法律适用》2022年第12期）

段一鸣，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

新规速递

浙江省发改委｜《浙江省元宇宙产业发展行动计划（2023—2025年）》

12月5日，浙江省发改委发布《浙江省元宇宙产业发展行动计划（2023—2025年）》（浙发改高技〔2022〕309号）。行动计划从总体要求、重点任务、重点工程、保障措施四方面部署了推动浙江省元宇宙发展的方案。行动计划拟定的重点工程包括元宇宙综合试验平台建设工程、元宇宙产业基地培育工程、元宇宙虚拟人示范工程、制造业赋能提升工程和“元宇宙浙江”品牌推广工程。（浙江省发改委）

广东省发改委｜《广东省“十四五”现代流通体系建设实施方案》

12月5日，广东省发改委公开《广东省“十四五”现代流通体系建设实施方案》（粤发改贸易〔2022〕430号）。方案明确将研究制定《广东数据条例》，建立完善数据产权、定价、流通交易、监管、安全相关制度规则。构建两级数据要素市场流通体系，推进省公共数据运营机构建设，加快设立广州数据交易所，支持深圳等建设数据交易所。（广东省发改委）

北京市发改委｜《关于征集基础设施REITs试点储备项目有关工作的通知》

12月19日，北京市发改委公开《关于征集基础设施REITs试点储备项目有关工作的通知》。通知中第七类试点行业为新型基础设施，包括数据中心类、人工智能项目；5G、通信铁塔、物联网、工业互联网、宽带网络、有线电视网络项目；智能交通、智慧能源、智慧城市项目。（北京市发改委）

深圳市人民政府｜《深圳市促进绿色低碳产业高质量发展若干措施》

12月20日，深圳市人民政府发布《深圳市促进绿色低碳产业高质量发展若干措施》（深府办规〔2022〕4号）。措施将新能源汽车行业列为绿色低碳产业重点支持领域，鼓励新能源汽车和智能网联汽车技术开发。支持围绕固态动力电池、燃料电池、L4等级以上高安全性线控底盘、智能车路协同等技术，开展基础研究和前沿技术布局。（深圳市人民政府）

法律适用

中办国办｜《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构建数据基础制度更好发挥数据要素作用的意见》

12月19日，中国政府网公布《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构建数据基础制度更好发挥数据要素作用的意见》。《意见》提出构建数据产权制度、数据要素流通和交易制度、数据要素收益分配制度、数据要素治理制度四方面制度，共提出20项意见。《意见》强调，要探索数据产权结构性分置制度，建立公共数据、企业数据、个人数据的分类分级确权授权制度，不得采取“一揽子授权”、强制同意等方式过度收集个人信息。（中国政府网）

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针对通用Cruise自动驾驶汽车展开安全调查

12月16日，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对通用汽车公司（General Motors Co.,GM）旗下自动驾驶汽车部门采用的自动驾驶系统展开了安全调查。NHTSA表示，已收到三起涉及Cruise车辆因急刹车导致车辆从后面被撞上的车祸报告。NHTSA表示，缺陷调查办公室将确定“潜在问题的范围和严重程度，并全面评估这两类事件所带来的潜在安全相关问题”。（CNBC）

应急管理部｜《关于加强互联网销售危险化学品安全管理的通知》

12月21日，应急管理部网站公布《关于加强互联网销售危险化学品安全管理的通知》。《通知》共六项，明确电商平台不得为平台内经营者提供危险化学品销售信息发布服务；禁止个人在互联网上发布危险化学品销售信息；明确网络服务提供者不得为个人、未取得危险化学品生产企业安全生产许可或危险化学品经营许可的单位提供危险化学品信息发布的网络接入服务，并应加强对其接入网站及用户发布信息的管理，定期对发布信息进行巡查。（应急管理部）

中央网信办中国证监会｜《非法证券活动网上信息内容治理工作方案》

12月24日消息，中央网信办秘书局、中国证监会办公厅印发《非法证券活动网上信息内容治理工作方案》，进一步规范证券活动网上信息内容，严厉打击股市“黑嘴”、非法荐股等行为，打造清朗网络空间。《方案》提出，要清理处置涉非法证券活动的信息、账号和网站；严格落实证券业务必须持牌经营要求；建立健全非法证券活动网上信息内容常态化处置工作机制；加强网上宣传引导助力投资者提高风险防范意识。（中央网信办）

产业发展

腾讯科技｜《全真互联白皮书》

12月17日，继腾讯联合埃森哲发布《全真互联白皮书》后，腾讯科技的全真互联圆桌派在线上邀请专家围绕全真互联的相关话题进行讨论。讨论内容聚焦于全真互联更强调虚实世界的连接与互动，旨在实现对真实世界全面感知、连接、交互。其中，实时音视频、数字孪生、远程交互是特别需要关注的技术。（腾讯科技）

中国信通院｜《全球Web3技术产业生态发展报告（2022年）》

12月21日，中国信通院发布《全球Web3技术产业生态发展报告（2022年）》。报告指出Web3不只是互联网应用层的简单创新，可能会带来互联网体系架构整体性演进和系统性升级。从技术、开发、部署、应用、产业等视角，Web3初步形成“四层两化”的基本框架；组成分布式应用的开发框架；构建数据驱动、自主管理、分布互联、安全可信的新一代互联网；Web3分布式应用的核心理念是由数据驱动的价值分配和价值流动；将形成以数字资产为媒介的经济空间，但全球Web3产业尚未形成稳定的规模和成熟的模式。（中国信通院）

甲子光年｜《空间智能行业前瞻报告》

12月22日，甲子光年智库联合宸境科技，立足于产业角度，推出《2022空间智能行业前瞻报告》。报告指出，数字技术助力打造更沉浸交互体验，空间智能是连接虚拟与现实的桥梁；为打造实时可交互的空间智能平台，需要“感知-理解-重建-编辑-共享”的全链路能力。城市空间云可满足用户共建的、可实时更新的镜像虚拟世界对低时延、高并发、高带宽的需求，空间智能平台将成为XR/AR元宇宙时代最核心的资产。（甲子光年）

DeepMind公司｜《以民主AI实现以人为本的机制设计》

DeepMind公司发表于Nature Human Behavior的论文《以民主AI实现以人为本的机制设计》中提出“民主AI”（Democratic AI）的方法。人工智能系统有时会因学习政策可能与人类价值观不相容而受到批评，而这种“价值对齐”（value alignment）问题已成为人工智能研究的主要关注点。该方法利用强化学习，通过优化人类偏好，表明深度强化学习可用于经济政策，如允许所有投票的民主制度。该论文解决了人工智能研究中的一个关键挑战——如何训练符合人类价值观的人工智能系统。（Nature）